在跨入2008年的关口,我失去了TA。TA用最愤恨的口气向我宣告彻底分手,并说我耽误了她3年。她用耽误来概括我们相恋的3年,似乎所有的爱都由此一笔勾销,可从分手那一天起,过往的点点滴滴却一天比一天清晰地在我脑海里起起伏伏。
2004年,我和TA是一家计算机公司的同事。TA是个单纯可爱的女孩,眼睛特别大,脸上总是挂着天使般的笑容。有很多同事追求她,她一直不为所动。还记得那年母亲节,有个男孩送了她一束玫瑰,我一向爱开玩笑,看到这一幕就很不客气地戏谑她:你认了个干儿子啊?TA笑着追打我,嬉笑中,彼此的心情却有了很大的不同。
爱情不知不觉中就这么降临了,我们的工作不算忙,所以有大段的时间网络聊天、看电影,我们的聊天记录超过了3000页,还不包括因电脑故障丢失了其中一年的。恋爱的甜蜜会让最粗心的人也变得细腻起来,包括在朋友眼里从来只爱贪玩的我。无论到哪儿出差,即使是最近的郊县,只要离开郑州市,我都会带礼物给TA,虽然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却常让TA开心不已。后来,我们都换了工作。TA常常会来接我,等我一起下班。不忙的时候,她会到我租住的地方帮我收拾家务、洗洗衣服。日子在我们的手中是平和熨帖的。
我一直觉得我们的感情很稳定,虽然,我还没有去过TA家,可我的父母已经把TA视为未来的儿媳妇。3年来,一直没能去拜见TA的父母,只是因为在TA的老家,女孩带男孩回家就意味着订婚,在我们还没有买房且未得到长辈认可的情况下,我不能贸然前往。因为TA说因为距离太远,家人并不看好我们。而我想的是,努力挣钱,给她一个安定、温暖的家。
2007年,我变得格外忙碌,也极为不顺利。我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做生意了,可做生意远不像我想得那么容易。囊中羞涩还要硬撑着请人吃饭,新开的超市也在勉强支撑,我觉得自己快被压垮了。压力大时,我曾伏在TA怀里痛哭过,她抱着我安慰我,说她知道我很累。虽有她的善解人意,我仍常常失控地对她大吵大叫,我们的争吵越来越多,分手也说过很多次,可一次次争吵,一次次和好,我并没有把“分手”放在心上。我已经习惯了身边有她,我已经把她视作这一生唯一的爱人,分手那不过是争吵时的一句气话,说说而已,怎么可能当真,何况她又对我那么好。因为我是个极好面子的人,所以,每次争吵之后,总是她主动和我说话,化干戈为玉帛。她如此照顾我,无论在生活还是心情上,又怎么真的离开我?
其实,在诸多的争吵中,很多次是因为异性而起,这是长期以来的问题,我喜欢和异性开一些半荤半素的玩笑,比如和客户发一些“小心我偷看你洗澡”之类的暧昧短信,我也深知,自己和别人调笑之时,她会生气,觉得我不够检点,但我总以为,我只是和别人开开玩笑,并没有实质的关系,而且在我心里她才是真爱,她根本不应放在心上。可最终,我们的爱真的因为我的“嘴贱”而搁浅。
那一次出格的聊天
2007年11月底,和朋友喝了些酒后,我带着些许醉意上网了,正百无聊赖,各个网站随意浏览之际,一个朋友通过飞信向我打招呼,她是我一个好朋友的前任女友,平日里有些联系,TA还曾为此不快过,疑心我和对方的关系。女孩对我确实颇有好感,但我对她实在没有非分之想,即使因事见面也尽量让TA陪同,误会便不言自消了。但问题是这次酒后的飞信闲聊,我居然和对方聊了很多与性有关的内容。我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之前看了一些网络色情图片的影响,和对方聊天时的我俨然就是一个花花公子。不幸的是,我甚至不清楚TA看到这些聊天记录时的具体时间,当她以此向我提出分手时,我才突然明白。她用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来思考要不要和我分手,而在这一周里,她曾经试探性地问起过我和那个女孩的关系,我还在信誓旦旦地说着一些朋友妻不可欺之类的话,却全然不知TA看到了那些聊天记录,平时,我们的聊天记录都不曾删除过,因为我没想过要防备TA。而这些赤裸裸的聊天内容却令TA呆坐在电脑前20多分钟动弹不得,而这一切是朋友在我们分手之后才告诉我的,他们说TA差点跌下椅子,当时,她有多痛,有多恼可想而知。从聊天记录的内容看,她确信无疑地认定:我和那个女孩有过不正当的关系。我无法解释,那些酒后的胡言乱语,那些露骨的用词让我百口莫辩。而更大的问题是,我的矢口否认让TA更痛恨,我的誓言无疑是最无耻的谎言。所以,我无法解释,也不准备解释,我只想让TA知道:我一直是爱她的,只爱她,而这份爱因为失去她变得越发清晰、强烈而且苦痛。
可是,TA走得如此决绝,QQ、飞信里,我被拉入了黑名单,她甚至去电信局想要把我的手机屏蔽掉,当被告知只能换手机时,她已经准备换手机了。第一次,我知道了什么叫苦苦哀求,我求她给我弥补的机会,可她却在圣诞节这天要求一同回我家,是要当面告诉我的母亲我们分手了,从此不再有瓜葛。2007年的最后一天,我在她住的楼下苦等,从傍晚6点等到第二天凌晨1点,她和女伴说笑着回来,视若无睹从我面前走过。我站在那里,看着她走到二楼,我叮嘱她早点休息,她没有回应。她到了四楼,我叫着她的名字说了声“我爱你”,转身走了,我听到身后大门咣当一声巨响,似乎是她冲出来,但我没听到她叫我。然后,我的手机响起,是她的电话。我挂断了,听到她关门的声音,我已知道她在生气,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在几次挂断后,她不再拨打,而随后发来的短信是无情的指责,是她从未当面对我说过的狠话,狠狠地打在我心上。她叫我别来骚扰她。
我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在TA眼里一定很可笑,因为这都是之前的我所不曾做过的。从前的我几乎没有接过她,虽然她常来公司等我;从前的我不知什么是道歉,虽然所有的争吵后都是她来找我;以前的我享受着她为我洗衣、整理家务,却从未到她的小屋里为她做些什么,唯一的体贴是为她洗脚。我记得那一次,我轻轻为她揉脚时,她抱着我的头哭了,这温暖的片刻近来每天都会进入我的梦里,在我短暂得只有两小时的睡眠里,那情景是唯一的安慰,在我可怜的梦里。
我知道现在的种种做法在TA眼里很蹩脚,放心不下成了她痛恨的跟踪,求她原谅成了没有骨气的做戏,解释我和对方没有任何关系成了欲盖弥彰,总之我怎么做都是错的。可是,这些只是我发自内心的自觉的行动,因为我知道自己曾经多么错。
我的房间贴满了TA的照片,夜夜盯着她想怎么做才能让她原谅,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我会用一生去弥补这个错误,好好爱她,她却不给我这个机会。她不给,她是真的恨我,离开我对于她似乎已经成为一种解脱。朋友说,她现在的状态很好,神采奕奕,不似和我在一起时单纯却憔悴。她等了我3年,等我明白她对我的爱,等我明白怎样对待一个女孩才算爱,却已经晚了。我曾计划元旦去拜访她的父母,五一时再让我的父母正式上门提亲,让她不再背负家人反对的压力,可这些计划都来不及告诉她,更来不及实施。难道就从此成为陌路?
我一直爱你,现在更加爱你,当我终于明白怎样才是真正的爱时,亲爱的你,能不能,让我好好爱你?
记者手记
节前,他来倾诉,原本抱着一个目的,让TA看到,原谅他,给他机会重新开始。但在倾诉过程中,他却很犹豫,不知该不该这样,甚至问自己该不该等在TA回家的高速路口,送她一程。他的忐忑不安暴露了他的后悔与无奈,那种谢罪与走开之间的左右为难,让旁观者也跟着无计可施。
春节前,想完成他的倾诉,征求他的意见时,他依然不安着,怕适得其反。节后,看到他的QQ签名依然是“祝TA在新的一年一切都好”,显然,他没有获得她的原谅。想来,这个春节,他过得不会太开心。
其实,他并没有什么不可原谅的大错误,只是在爱情面前,他太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以为拥有了就一定长久,以为爱与行动可以分开,以为爱是存放在心底的,行动与表达可以留待明天。所以,他毫无顾虑地和别人调情,他以为那些玩笑无伤大雅,却不知那些调笑一次次刺痛女孩的心,直到千疮百孔,再也负担不起对他的等待。因为女人是靠耳朵倾听爱、用心来感受爱的。他以为拥有很多她给的爱与隐忍,却不知再多的爱也经不起大把的挥霍。
对于爱,人的确需要懂得的时间,就像从婴儿到成人需要成长的过程,但这段时间是有常规的,你一直长不大,就会苍老了那颗等待的心。
依然希望TA可以给他一次机会,毕竟,他已经明白爱是心口合一;毕竟他们还都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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