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朦胧的性:人的生命和女人有关
第一次对性发生好奇大概是在我四五岁的时候。这种好奇最初是源于对自身生命来历的困惑:“我是从哪里来的?”
记得我第一次向母亲提出这样的问题时,她有点不屑地说:“捡来的。”我虽然有些不信,但心里却陡然觉得与父母有些陌生、疏远起来。
随着生活阅历的增加,我朦朦胧胧地觉得人的生命是与女人有关的。因为我看到过许多母猪、母羊、母牛生崽时的情景,也常常听到“女人生孩子”之类的说法。这使我确信了我不是捡来的,而是母亲生的。既然我是母亲生的,她为什么硬说是捡来的呢?如果是生的,那又是从她的什么地方生出来的?结论是:人肯定和动物生崽一样,也是从母亲的屁股眼里“屙”出来的。可是,如果人是这样来的,为什么女人能屙男人就不能屙呢?女人和男人究竟有什么不同呢?
一次,在与女孩子的玩耍中我偶然发现了男孩子与女孩子最大的区别是“撒尿的地方”长得不一样。这种发现的起因是源于我们互相发现各自撒尿时的姿势不同,继而对对方撒尿的地方产生了好奇,于是就互相察看了对方的生殖器官。
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小时候我和一个小女孩互相观看对方生殖器时的情景。我就是从那时开始真正地知道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的。
二、神秘的性:人的生命和男人也有关
我们对性的认识首先是源于它的神秘性给我们带来的好奇心,而大人们对它的讳莫如深更增强了我们对它的好奇勃起功能障碍。
我们从刚记事时就会发现:人身上的什么地方都是可以裸露的,惟独生殖器官不能外露——非但不能外露,而且也不能谈论。人们对性器官的遮掩和禁忌无疑增强了它的神秘感。而人对神秘的东西总是天生就有一种探询的欲望,结果非但没有阻止我们对性的认识,反而扩张了我们对性的想像空间。
由于人们对性的禁忌,每个人对性的最初认识主要还是来自日常生活中的间接经验。比如,我们从小看到小伙子和姑娘们成年后都要结婚,之后又都有了自己的孩子。这自然使我们联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和自己的来历。
然而,“女人为什么只有结了婚才会有自己的孩子”这个问题曾像一个谜一样,长久地困扰过我幼小的心灵。
幸好,我们虽然不能从人的自身认识自己,但却能从动物的身上反观到自己。比如,我们不但从小看到了兔猫猪狗生产时的情景,而且还看到过牛羊驴马交配时的情景……这些情景都使我们联想到了人类自身,也使我朦胧地感到:我们的生命不仅与女人有关,而且也与男人有关。
三、骚动的性:我的第一次遗精
随着年龄的增长,特别是到了性成熟期,我们对性都会有一种本能的需求和向往,但又因不能得到满足和释放而变得焦躁不安。
我至今仍能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大约在十二三岁的时候,我经常在夜里做一些与女人和性有关的梦,而且醒来时发觉自己的生殖器胀得又大又硬,把被子都顶起来了,按也按不下去,扳也扳不倒它,急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那一阵子,我整天惊恐不安的。由于生殖器经常突然之间就胀了起来,裤裆常常被顶得向外凸着,我生怕它在父母面前或大庭广众之下突然鼓胀暴露出来,于是走路时常常把手插在裤兜里,暗中用手紧紧地按着它。
一个原本又小又蔫的“鸡鸡”突然变得又粗又长、又大又硬,而且连自己都不能控制,这使我变得异常害羞和紧张,同时也感到非常惊奇和神秘,于是起床后就悄悄躲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去偷偷地观察、探究起它来。我为它成倍的伸缩变幻感到惊奇,并好奇地用一根塑料管顺着尿道口探了进去,结果被捅得里边疼痛难忍,吓得我又把它拔了出来,整整一天都惶恐不安的。也就是这天晚上,我半夜醒来时觉得身子底下冰凉冰凉的,伸手一摸,黏糊糊的。我吓了一跳,以为是白天把里边捅破流出血来了,吓得我既不敢动,又不敢出声,生怕被父母发现。直到全家人都起床了我才掀起被子察看,结果发现流出来的并不是血,而是一种白色黏稠的液体:我遗精了。我松了一口气,赶紧偷偷地把它们擦掉,但担心和忧虑也接踵而来:如果夜里再流出来怎么办?
为了防止精液流在床上,到了晚上,我经常在睡觉前躲到一个地方先把它放掉。由于经常用手捋摸,我的生殖器整天又疼又痒的,夜里遗精反而更加频繁了,弄得我整宿不敢睡觉,到了白天头昏脑涨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为此我感到非常苦恼。
四、烦恼的性:向往和恐惧
自从有了第一次遗精的经历,我好像突然对生命和性有了一种全新的感悟,同时也感到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了。虽然那时我只有十二三岁,却常常有一种与女人肌肤相亲的幻想和冲动。
也许是心里有鬼的缘故吧,我害怕与女孩子在一起,尤其是害怕单独和她们在一起。我喜欢她们,却又对她们敬而远之,总是和她们保持着一定距离:从初一到高中毕业,我甚至没敢主动和任何一个女同学说过话,但在心里却又一遍一遍地去想她们,并开始注重自己的形象:常常偷偷地照镜子,把头发梳理成一种现在想来非常可笑的形状。初中和高中,我曾分别暗恋过几个女孩子,常常在夜里幻想着与她们性交,并经常用手淫的方式排解对她们的思念和渴望,每次发泄之后都有一种可耻和犯罪的感觉,并常常为此而自怨自责。
这种现象持续到我考上大学。我想戒掉,但这时的我已离不开手淫所带来的快感和靠手淫来排泄性冲动了,于是就陷入了一种不能自拔的苦恼和恐惧之中。
由于担心自己的性能力已经受到损害,我成天疑神疑鬼的,心里总有一种恐慌、自卑的感觉。我渴望恋爱,却不敢主动与女孩子接触;我渴望结婚,却又担心性生活失败而导致的尴尬和婚姻破裂……这种自相矛盾的烦恼一直折磨着我。
五、自信的性:男人需要女人的证明
大学毕业后,我的许多同学都相继结婚生子,而我仍旧是孑然一人。不是没人追求,也不是没人介绍,而是因为我的不自信和不主动,从而失去了一次次恋爱的机会。
后来,一位漂亮的姑娘撞入了我的生活。我们一见钟情,很快陷入了爱河而不能自拔。但一到谈婚论嫁的时候,我却犹豫了。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我能行吗?我能给她带来幸福吗?我非常爱她,也非常愿意娶她,但又怕伤害到她。我想把自己的这些经历原原本本地告诉她,可又怕因此而失去她。就在这样的犹豫矛盾中,我们的婚期定下来了,而我的担心也越来越强烈了。
结婚那天,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到了晚上,当客散人尽之后,当我渴望了十几年的时刻真正到来的时候,焦虑和不安也随之向我袭来。因为怀疑自己的性能力,我特别害怕性交失败。为了迎接这一刻的到来,我已几天不敢手淫,然而,事到临头我还是失败了!
我顿感无地自容,非常愧疚,情绪沮丧到了极点。我满以为妻子会埋怨我,谁知她却抚摸着我的头温柔地说:“别着急,先休息一会儿,等情绪好了咱们再来。”
听了妻子的话,我的紧张情绪一扫而光。在她的鼓励和配合下,几经周折,我们终于成功了。我心头为之一振,萦绕了十几年的阴霾顿时烟消云散。
我从心里非常感谢我的妻子,因为我从她身上终于找回了一个男人的自信,也使我感到了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男人在没有性经历之前,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同样,女人在没有性经历之前,也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只有性经历才能使我们对自身和异性的了解有一个质的飞跃。在没有被异性证明之前,生命和性对我们来说,永远是一个难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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