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看到美女,在大街上、小巷中、酒吧、影院,看到了,我便像那个浮士德,在心里说:美啊,请为我停留,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让我的眼睛对着她的眼睛,迎面走过,慢慢擦肩;让我的鼻际充盈她的余香,为此,我轻轻地深深呼吸;让我的手装作无意掠过她的飘飘衣襟,如果她发现了,也许正好相视微微一笑。美人美景,我愿猜想她的过往,现在,只是不愿看到她颓然老去,所以,只是擦肩而过,相逢原是梦中人,真的不用就此相识。
有一本英文杂志叫做《猫》,里面全是成年男人历数的女人坏话。有两句是说:女人和女人交朋友,不像男人与男人那么快,她们有较多瞒人的事。由男人看来,也许这女人的衣服是美妙悦目的,但是在另一个女人看来,它不过是“一先令三便士一码”的货色,所以谈不上美。这坏话说得未免尖刻,可再一想尖刻得还是有道理。
我看美女,有时也很清醒,真美人还是脂粉堆积起来的假面,是充满灵气的还是木头美人,一走近,一凝神,答案自然不言而明。
那个淡妆素裹的美女,那个眼眸黑白分明水灵灵的,像云一样从我身边飘然而过、还会坏坏地向我含笑示意的女子,请为我停留,让我再多看你一眼。
多看了女人,不局限于美,渐渐分类,似乎女人可分为漂亮的和难看的,幸运的和不幸的,聪明的和笨拙的,温柔的和暴躁的,善良的和眼里都写着恶意的……
善良的女人可能遇到薄情郎以泪洗面,难看的女人有时会有特别温暖的家,漂亮会带来幸运也会让女人红颜薄命,聪明的女人不一定比笨拙的女人过得更开心。什么能让女人得到好运?这个问题像是福利彩票摇奖盘上的小球,不知道它在何时会停下来,停在哪里。最怕的是女人的眼里怀着恶意的刻薄、仇恨和忌妒,这样的女人恨所有比自己漂亮、运气好、过得快乐的女人,这样的女人的脸会随着她们的恨而改变,眼白越来越多,五官渐渐挪位,要得太多,永远不知满足。她们就像某个国家盛名远扬的一种花,浑身散发出尸臭,它们吸引人戴着口罩捏着鼻子去看,再让他们被尸臭熏倒惶恐地逃走。心怀恶意的女人也会出大名,成就大事,她们有时让人认不出那层伪装,等到吃到苦头已经晚了,这种女人是以成就自己、破坏别人为事业的。
最值得人怜爱的女人是美但又不张扬不夸张的女人,她们不是非得要怎么样的,不强求一时一刻地灿烂,她们知道活着就是苦乐参半,生命苦短,美丽不可靠,她们离不开爱情,但爱情又常常让她们陷入沼泽。这样美丽而明白的女人,因为懂得,所以怜惜,同时又微微带着“你不可改变我”的骄傲神情。既彷徨又天真,想要一辈子都在做梦,这样的女人即使从厨房间走出来,身上也不会带一点油烟味。这样的女人,她是她自己的,她的心中自有一个完整的令人想亲近和观望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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